她说到这,转头一看,白玉郎张着嘴皱着眉,一脸迷惑。苏小培不禁也皱起眉,她的用词又不对了吗?她转头看了看冉非泽,他也在看白玉郎,见她望过来,握拳在唇边轻咳两声:“姑娘继续说。”
继续说?他们的表情实在太不认真严肃了。苏小培真有些丧气。
那白玉郎开口问:“大姐刚才是说那人应该是个凶残暴戾之人,常与人使气斗殴,被官府拘过?”
“对,对。”苏小培忙点头。
“哦。这就明白了。”白玉郎一脸恍然样,又问:“大姐是哪里人氏?”口音与他们不一般不说,说话遣词用句也忒古怪,让人听了得靠猜的才明白。
苏小培抿紧嘴,不知如何答。虽然都是会嫌弃她古怪,但明显冉非泽比这白玉郎好说话数倍。
这时候冉非泽又替她解了围,他说:“白兄弟,先别打岔,让姑娘继续说,我们速速将这贼子之事解决是正经。”
“好,好。”只要冉非泽的话,白玉郎都觉得有理。这时他已经忽略了发表言论和见解的是那个他极看不上的妇道人家。
苏小培感激地看了冉非泽一眼,继续道:“圈定了罪犯的类型,会比只有一张告示的范围缩小许多,会好查一些。如果那康县里查不到这案犯,那就往周围城县再找找,这样的人定是有人知道的。另外,案犯杀害被害人,全是用匕首吗?”
“对。”
“匕首代表着绝对控制,在某种意义上说,它还代表着性。刺入这一动作本身就蕴含着许多性含义,在相关案例里,有些生理机能有缺陷的杀人犯,会用匕首行凶来从中取得性快感。”
苏小培说着,又看到白玉郎那很受惊吓的表情,她赶紧转移话题,转向冉非泽问:“头发呢,没了头发对女子来说有什么意义?”
这次两个男人都古怪地盯着她,苏小培想了想,恍然,摸摸自己的短发:“我这不算,我是说你们这的。”
白玉郎又迷茫了,冉非泽低头轻咳。
苏小培假装看不到他们反应,又问:“在何种情况下,女子要剪了头发?”
“削发为尼。”白玉郎盯着苏小培的短发看,好象明白了什么。
苏小培没好气,她不是尼姑好不好。
她又看了看冉非泽,冉非泽补充:“寡妇也会将发剪短一截,以示对亡夫思念及忠贞。”
“寡妇?”
苏小培想了想,还不能确定。
等了一会见没人说话了,白玉郎干脆问:“那现下我们要做的,就是先回到康县那头再仔细查查这人的身份?”
苏小培点头,继续说观点,帮助他缩小范围。
“没错,找出他的身份,对抓到他有帮助。这册子上面说他年过二十。我们可将搜查目标定在二十来岁,有暴力史。我是说,他常常打架斗殴,性格暴戾,这里的职业我不好判断,但他的家庭状况会有些问题,他母亲也许是寡妇改嫁,带着他嫁的。父亲在他心目中有些份量,所以改嫁在他童年时期带来阴影。比如他的继父对他不好,他遭到过暴力对待,或者歧视和嘲笑。这些都会造成他的心理问题。他的家境不错,所以他对进入大户人家没什么压力,他对钱财不看重,他寻求的就是心理上的快感。他憎恨女人。官府方面照着这个方向去查,也许会有收获。”
“大户人家,寡妇再嫁,被人歧视的继子?”
“当然这只是其中一种设想。另外还有一种可能,他的残暴个性一直潜伏着,表现出来的是回避型人格,自闭、孤僻、自卑,是别人眼中的老实人,但发生了一件对他影响重大的事,这件事让他潜伏的残暴个性爆发出来。”
白玉郎又在猜这大姐说的词是啥意思了。
苏小培继续说:“他憎恨女人,从他先削发再杀人的顺序来看,他是先羞辱她们,折磨她们的精神和肉体,再将她们推向死亡。削发这件事对他意义重大。如果真有一件事能将他影响,那么寡妇改嫁和出家为尼该是最大的可能。也许他喜欢上了一个姑娘,他童年不幸,没有得到过爱,只有那姑娘对他友善,他想尽办法对她好,他强迫自己扮演成她喜欢的类型,但这与他自己的天性背道而驰,这使他的精神长期陷入了紧张状态,而他心里充满渴望,希望得到对方的认同和喜爱,但最后他没有得到,而且也不可能得到,这时候他就爆发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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