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嫦听着福公公的话,脚步都轻快了几分,她抬手拂去发间的雪沫,脸上堆着恰到好处的谦和笑意:“全靠公公在陛下跟前多说好话,不然凭我这点微末本事,哪能入得了陛下的眼。”
她说着,悄悄从袖中摸出一个沉甸甸的锦袋,塞到福公公手里,“这点心意,公公拿去给底下人买点茶点,往后还要劳烦公公多关照。”
福公公捏着锦袋的厚度,眼底的笑意更浓了,他不动声色地将锦袋揣进怀里,声音也热络了几分:“姑娘这就见外了!您对陛下的用心,宫里谁没看见?往后有什么事,尽管跟奴才说,奴才保管给您办得妥妥帖帖。”
他顿了顿,凑近了些,压低声音道,“依奴才看,过不了多久,姑娘就能从这偏殿挪到主宫去了,到时候可别忘了奴才这个老熟人啊。”
“借公公吉言”秋嫦笑得眉眼弯弯,心里的底气又足了几分。两人在宫道上又寒暄了几句,才各自分开。
秋嫦踩着积雪往回走,雪粒落在靴底,发出细碎的声响,她攥紧了袖中的纸条,脚步不由得加快——贤王说过,今夜会在宫墙西北角的角楼等她。
回到住处,秋嫦先仔细检查了门窗,确认没有异样后,才换上一身深色的宫装,借着夜色的掩护,绕着偏僻的宫道往角楼走去。
雪下得更密了,宫墙上的灯笼在风雪中摇曳,光影忽明忽暗,偶尔传来巡夜侍卫的脚步声,都让她心头一紧。
刚走到角楼附近,就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倚在廊柱上,玄色斗篷上落满了雪,正是贤王。秋嫦连忙上前,屈膝行礼:“王爷。”
贤王抬眼看向她,眼底没有往日的温和,反而带着几分急切:“陛下近日对你的态度如何?那雪梨汤,他喝了多少?”
“陛下喝了小半碗,还赏了我。”秋嫦连忙回话,语气里带着几分得意,“福公公还说,陛下近日气色好转,心里记着我的好呢。”
“只是喝了小半碗?”贤王皱了皱眉,指尖在袖中轻轻敲击,“看来陛下的戒心还没完全放下。”
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瓷瓶,递给秋嫦,“这里面是新制的药,你设法加到陛下的饮食里,每日一次,切记不能被人发现。”
秋嫦接过瓷瓶,指尖触到冰凉的瓷壁,心里忽然泛起一丝不安:“王爷,陛下近日对我愈发温和,我便没有再放,若是……若是被他发现了,该怎么办?”
“发现了又如何?”贤王冷笑一声,目光锐利如刀,“等他药性发作,朝政大权落到我手里,到时候你就是这后宫的主人,谁还敢动你?”他伸手捏住秋嫦的下巴,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,“你忘了,这都是为了咱们的大计。”
秋嫦攥紧了瓷瓶,指甲几乎嵌进掌心:“我知道了,定不会让王爷失望。”
贤王看了她一眼,轻轻抱了抱,没再多说,转身便消失在风雪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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